草堆
一天,我从三楼的后窗户上透着玻璃往后一排楼前的草坪看,咦,怎么有一大一小并排的两个坑“有人把两颗树挖走了”我喃喃自语,

凑过来,哂笑“那不是坑,是
草堆,前几天物业的李大爷用割草机割了小区的草,割下的草在草坪上攒成堆儿,没来得急清理,就下雨了,被雨⽔浸透的草经⽇光暴晒,绿⾊很快褪去,呈⼲枯的褐⾊,与鲜软嘲土很像。”
“不对,是两个坑。”前几天就在离这里不⾜百米的地方,我的一个同事因

台前的那梧桐长的过⾼,遮住光线,经物业公司批准,将其移到了离

台远一些的地方,留下的添回鲜土的坑也是这个样子。像是在绿⾊的地毯上剪下一块四周不规则的褐⾊的圆。
“是
草堆”

肯定。周围是刚割过的齐刷刷的深绿⾊的草坪,经雨⽔的滋润从老茬口窜出淡绿⾊的新叶,不规则的掘开回填鲜土的坑很有层次感,其中一个大一点的坑,中间隆起山峰状的一绺由大小不等的闪着⽩光的褐⾊坷垃组成,是经过⽇晒,出现的明暗变化,朝光的一面颜⾊深,背光的一面颜⾊浅。草绿与褐⾊的反差太明显了,我坚定地抱定是回填的土坑无疑。又觉疑惑,

不会蒙我吧,我也是戴二百度老花镜的人了,平时看字号较小的报纸还要借助放大镜,我

了

自己的眼睛,贴近玻璃用力地瞪。中间的褐⾊闪着的⽩光与隆起的枯草也很相像,与鲜软的嘲土比较,不仅是⾊泽浅了些,还有割下碎草⼲枯后的那种⽑绒绒的蓬松感。是颜⾊的強烈比照模糊了我的眼睛,也模糊了两样完全不同的东西。
终不能肯定,下的楼去,当与像是土堆,又似草堆的绿⾊地毯上的不规则的圆窟窿走得越来越近的时候,也就逐步揭开了掩饰的面纱。靠近了,用脚一踢,轻轻地,不费一点力气,枯草顺从着散开了。随后,将两堆草收到垃圾箱里。去了遮蔽,绿地毯补上了窟窿,绿油油的草坪显出成片的生机。
我思忖:有多少桩于他人的提醒于不顾,因盲目相信自己的眼睛形成误判导致的冤情?然而,能够去掉复杂的遮蔽见其真谛又需怎样的勇气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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