西行纪事(一)
在天山以南,昆仑以北,葱岭以东,⽟门以西,有一片广袤而神奇的土地,她是弥漫在历史深处的悠远而璀璨的明珠;她是无数大好男儿为之热⾎沸腾的疆场;她是羌笛悠扬残

古道的风景。张骞在这里博望封侯,班超在这里投笔从戎,玄奘从这里坎坷西行,林则徐在这里垦田播种…舂天,天池蓬

如四月的花蕾,夏天,博斯腾湖奔放如六月的原野,秋天,赛里木湖丰満如九月的果园,冬天,喀纳斯湖持重如守岁的老人。
她的名字叫疆新。
还是在上小学的时候,我就知道有个库尔班大叔骑着⽑驴去见⽑主席;后来,克里木载歌载舞,告诉我“疆新是个好地方”再后来,刀郞用苍凉的歌喉让“停靠在八楼的二路汽车,带走了最后一片飘落的⻩叶…”
于是,心底一直珍蔵着一个梦想,一个关于大漠关于胡杨关于民族风情的梦想——走马西域。
少年时代,我特别

恋边塞诗歌,被其一往无前的气概鼓舞,常常热⾎沸腾,感叹好男儿当穿金甲,提银抢,跨⽩马,叱诧沙场,报国为民。后来因故未能投⾝军营,成了一介书生,一直引为憾事。年届不惑后,偶尔记起儿时背过的诗句,如王维“孰知不向边庭苦,纵死犹闻侠骨香”、王翰“醉卧沙场君莫笑,古来征战几人回”、王昌龄“⻩沙百战穿金甲,不斩楼兰誓不还”…在

气回肠中,沉醉于经典的魅力。
最喜

岑参的《⽩雪歌送武判官回京》:
“北风卷地⽩草折,胡天八月即飞雪。忽如夜一舂风来,千树万树梨花开。散⼊珠帘

罗幕,狐裘不暖锦衾薄;将军角弓不得控,都护铁⾐冷难着。瀚海阑⼲百丈冰,愁云惨淡万里凝。中军置酒饮归客,胡琴琵琶与羌笛。纷纷暮雪下辕门,风掣红旗冻不翻。轮台东门送君去,去时雪満天山路。山回路转不见君,雪上空留马行处。”
在诗人笔下,塞外八月飞雪的奇景,却给人蓬

浓郁的无边舂意,饯别宴会上的急管繁弦,刻画出人在异乡的浪漫气氛,雪満天山路渐行渐远的蹄印,

织着惜别和思乡的心情。天地悠悠,⽩云苍狗,关于边塞,关于西域的梦,却一直未醒。
我一直喜

那首叫《梦驼铃》的歌,无论张明敏或费⽟清,总是能

起我心底深处的共鸣。我知道,曾经多少个今夜梦回秦关,一任⻩沙吹老了岁月,却吹不老我的思念,挥不去印在历史的⾎痕,飞不去苍⽩海棠⾎泪…
这些年,借着工作的机会,我走遍大江南北,去过几乎所有的省区,唯独没有到过疆新。心底萦绕着的关于西域的情结一直无法让我释怀,我知道那是吐鲁番葡萄的甘甜和大阪城姑娘的辫子

惑了我。
上网写作后,一个偶然的机会我去了西域风网站,据说是疆新唯一的文学网站,在那里,我结识了许多才华横溢热情奔放的大漠儿女,他们的真诚豁达豪迈感染力我,我知道命中注定,我与疆新结一段缘。
终于有了机会,在2007年的第一场雪快要飘落时,疆新的一家媒体邀请我去采风,于是,我的双脚踏⼊了这片神奇的土地,听到看到吃到玩到以后,有了许多感慨。
这些文字,献给西域,献给西域的朋友,献给我永远的西域梦想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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