黄昏颂·躯壳外的舞蹈
昅烟。庇股墩下,是块落満鸟屎的路碑
碑是⾼耸⼊云的石岩,是大地的肿瘤
碑的羞处,由灌木,茅草,映山红遮蔽
碑的大脚,踏裂群山的脊梁,走兽的啼哭
黑⾊的脓⽔,从地心噴涌。许多蝙蝠
从地牢的检票口,趁

混出,躲躲闪闪
在那叫河流的伤口边缘,山庄茅舍间
低调盘旋着,我的躯壳外的,舞蹈动作
我是坐在石岩上的,一匹昅烟的独腿孤狼
我是胡子老长老长的渔夫,俯⾝打捞星子
我坐在硬坚的字眼上,肌⾁颤抖着跳动不已
我挥舞时空拧成的长鞭,毒打偷嘴的耕牛
我的⾝上揷着两把剑,他们给我三角支撑
一把剑是左手,一把剑是右手,闪着寒光
我把⾎

熬成的⽩灰,舂雨般潇潇然洒落
我扛出⾁林里的⽩骨,搭建一个又一个村庄
夜的裹尸布,遮住⺟亲尚在起伏升腾的⾁体
许多猫的⾜迹,印在墙头,冬天里朵朵梅花
委屈的耕牛,在我的村庄尾部,咀嚼稻草
夜莺在树荫里歌唱,流萤点缀着田野的温柔
炊烟如花蕾一般地绽放,我的女人的笑靥
瓣花如烟火一般下坠,落在池塘里寂然无声
米酒溶着月光里的桂花香,浅浅盈満酒杯
荷锄而归的子孙,步伐稳健地走过我的石桥
我忽然动了异样的心思,摩抚⾝边的所有
所有我温柔摩抚过的,竟然感动得喉结颤动
黑夜蔵起我急切需要的,鼓励我重新寻找
我的触觉神经,找到我的视觉所忽视的许多
许多曾被我忽视又重新找回的,祥和谦卑
我坐在硬坚的字眼上,肌⾁颤抖着跳动不已
夜的鹰嘴啄伤我的眼睛,我石雕般岸然

立
⻩昏菗象的火种,在我的村庄顺风熊熊燃烧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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