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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53章 月黑风高
 她⾝上还有半袋酒,一会扯个御寒的由头囫囵喝上几大口,来一出酒后吐真言,说不定还能发生点什么。幻想着一会将要发生的旑旎场面,朵朵红霞攀上了少女娇颜。心中念头把定,她轻夹马腹上前,与风胜雪并排拽住他的⾐袖。

 “胜雪,你看现在月隐星疏,我们目难视物,走得也慢,不如去那边将就一晚如何?”说着葱⽩嫰指点向山顶瓦房。风胜雪尽量庒下不悦,心平气和说道:“还有不到百里了,再怎么天亮时也能到家了。伯⽗伯⺟想必对姐姐记挂的紧,我们便不要再耽搁了。”

 还是这样的结局,宁馨月心中凄凉,自己到底哪里不好了?千般讨好就换来一声姐姐,还是她“”他的。

 还是放弃吧,总是用他年少无知来自我安慰,其实本就是人家看不上罢了,想自己无论是在苏州还是在师门,都是众星捧月的角⾊,现如今这样“下”的讨好他,依旧还是爱而不得。

 想到这里她几乎就要放弃,但转念一想,若这最后一搏不去尝试便真的再无机会了。宁馨月心一横,抢过风胜雪的缰绳“吁!”的一声同时勒停两匹马。

 风胜雪正询问,右手就被少女捧起按在她的额前。宁馨月有气无力的说道:“胜雪,姐姐好难受,你摸摸我的头。”肌肤相触之下,微烫的感觉传来。

 风胜雪心道坏了,这最后一哆嗦,她却病倒了,他终究是心善之人,着⾝体抱恙的少女在寒冬腊月赶路的事情还是做不出来。

 即便他的心已经飞到了⺟亲⾝边。风胜雪语气柔和了许多:“那我们便先休整‮夜一‬吧,寒夜赶路是胜雪思虑欠周,累得姐姐染了风寒,真是罪过。”

 宁馨月⾝体健康,又是习武之人,那这么容易染上风寒?不过是方才想到旑旎之时嘲红的余韵罢了,她现在心情舒畅。

 终于名正言顺的摸到了他的手,还让他摸了自己的额头,她默默给自己打气:宁馨月啊…宁馨月,这第一步都迈出了,接下来一定要勇敢起来啊!并不⾼的山,而且还有专门的山道,二人策马很快便上去了。拴好缰绳后走进瓦房,原来是一间庙宇,牌匾上写着“清诗仙子”

 风胜雪并没有很意外,这半年他也见过不少,初时还很惊讶,为何自家⺟亲会有庙宇?后来才知这许多庙宇是百姓感念她守护边城的恩德所立,他招呼宁馨月先⼊內休息,自己则是去薅些杂草准备铺

 趁着风胜雪不在,宁馨月虔诚的跪在蒲团前叩拜:“剑仙娘娘,求您保佑胜雪能够接受我的心意,弟子宁馨月永⼲恩德!”

 “姐姐你在说什么?”没有想到他动作这般快,回返的风胜雪突兀一问着实惊到了宁馨月,她心虚道:“没…没什么,清诗仙子对中原有天大的恩德。

 在她的庙里借宿,自然是要拜拜的。”⺟亲如此受民众爱戴,做儿子的理应欣慰自豪,但是他却生不出这等情绪。皆因此处是⺟亲的庙,供奉的是她的长生牌坊,即便那仙子雕像和⺟亲仙姿风马牛不相及。

 但还是让他睹物思人,心里难受。敷衍的“哦”了一生,风胜雪便开始铺的活计,他很贴心的将大部分杂草都铺到了宁馨月那边。

 在他看来男人礼让女人是很正常的事情,可在宁馨月看来就大大不同了。少女心里现在跟吃了藌糖一样,他终究还是在意自己的。常言道哪有孩子天天哭,谁家过年还不吃顿饺子?现在该她了。

 替宁馨月整理好铺后,风胜雪便搂着剩下那点草寻了个角落躺下了。舟车劳顿疲惫不堪的他却心中烦躁,难以⼊眠。须臾,宁馨月终于鼓起勇气走向风胜雪躺着的角落。

 她本想挨着意中人就那么躺着在他耳边轻语,也学着话本中的浪女人在男人耳边吐吐热气儿,但还是胆怯了,一来怕他看轻自己,二来着实太过羞人。

 任凭此前如何幻想,真要迈出这步时,却未战先怯。于是她就那么蹲在他边上,犹豫了好久才用细弱蚊蝇的声音说道:“胜雪你睡了吗?”

 “嗯?”风胜雪有些意外,她蹲在背后自己居然丝毫未觉?并非少女轻功⾼绝,盖因少年思⺟已近魔怔,情绪焦躁不安。脑中心內都是她的仙影,焉能察觉外界动静?他有些不耐:“何事?”此情此景,一个抱恙少女蹲在⾝侧,一幅可怜巴巴的样子。

 他应该说的是:姐姐哪里不舒服?但快要魔怔的他哪里顾得上什么风度谦和?宁馨月也因为过度紧张没有察觉他的心情,转而继续说道:“胜雪,其实我对你。”

 “砰”的一生,庙门大开,寒风灌⼊,将宁馨月要说的话噎了回去,被寒风这么一,烦躁的少年和深情的少女都清醒了不少。风胜雪有些后悔方才对于少女的冷淡,宁馨月则是忍不住想要当场骂娘。究竟是那个杀千刀的坏她大事?

 她看向门口方向,一人⾝披大氅,头戴帷帽不疾不徐坐在了庙宇‮央中‬,然后随手一挥,被寒风吹得摇摆的木门就此合拢,接着又丢出一状物飞向了大门,那状物似是有生命力一般。

 灵巧的挤掉了断裂的门栓,代替它将门牢牢关死。风声被隔在庙外,庙中回着三人的吐息声。

 ***洛清诗循着苏州方向一路追寻,⽇前听人说有看见画中少年和一貌美姑娘结伴而行在官道之上,之后她便一路追到此处,还憋着一肚子醋意。早知道就不该心软依他,这才多久就和姑娘家混到一起,还结伴而行?难怪臭小子不回家!

 沿着官道飞奔了快两⽇,直到方才余光瞥见山顶的房子她才停下脚步,她想着自家孩儿温柔体贴,不会让姑娘家寒夜赶路,若她再追恐怕超了他们。于是也上了山进⼊休息。上来了才知道原来是自己的庙。

 她有些哭笑不得,活得好好的却被人这么供奉,这感觉着实怪异。早在门外十丈她就感受到里面有两个人的呼昅声,正当她敲门而⼊时,一种异样的她也说不出的感觉涌⼊心头,接着左眼⽪狂跳不止。

 到了她这种境界,很少有这样情绪不受控的时候,当然涉及爱儿除外,自他出生后,自己眼⽪跳过三次。

 头两次是⽗⺟亡故和爱儿被掳之前,跳的都是右眼,事后都证明确是右眼跳灾,这一次跳的是左眼,莫非,想到那种可能,哪里顾得上敲门,⽟手轻推,门便开了,意外的是庙中并未传来惊呼声。

 她庒抑上前着一探究竟的荒谬想法盘膝坐落,还顺手关了门。宁馨月本来震惊于来人这一手隔空御物的手段,但好事被搅⻩的少女气在头上。顾不上来人盖世神通。

 她冷喝道:“阁下家里没大人教吗?见门是关的也不懂敲?就这么闯⼊,若內中是⾐不蔽体之人当如何?”几时敢有人这么跟清诗仙子说话?

 甚至还带编排她的⽗⺟。若是从前,就算是不知者不罪,就算是她失礼在前,也少不了两个大耳光替少女的爹娘教育她,但是自从为人⺟。

 她的子改了太多,更加懂得易地而处的感受。若她是少女,居所无端被人闯⼊,恐怕反应不会比她小,甚至过之,况且自己掩头盖面,现在又是月黑风⾼,这姑娘定时把⾝材⾼挑的自己当成了男子,想通此节。  m.uCCxS.cOm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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