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49章 如果能说服
少数宁死不屈的将士寡不敌众,不久都倒在⾎泊之中。无忌押着廖天化走向太守府,忽然⾝后一声暴喝:“竖子,纳命来。”
他猛地回头,只见一柄青钢剑弥漫着冲天的杀气和恨意直刺前

,这一剑势若游龙,快捷如风,无忌转⾝时离

前只有半尺之遥。持剑者一⾝青⾐,长髯飘飘,正是留守龙城的⽟真子,他率军在龙城南门防守,打退敌军一波又一波攻击。
正当与金兵鏖战之时,忽闻北方城门失守,⽟真子只得前来支援,未想到为时已晚,廖天化与袁守敬都已束手就擒,他看到押送太守的无忌,心中怒不可遏,上来便使出逍遥派杀手。
无忌来不及躲闪,绝望地闭上眼睛,心中道:“原来是死在傲天大哥师⽗手里,这样也好,再也不用去面对大哥和云姐姐了。”
“铛”地一声巨响,从不远处飞来一块青石,正中剑⾝。长剑被石块震得偏出一尺,沿着无忌⾝边滑了过去。⽟真子大惊,急忙定住⾝形,还未等站稳,一条黑⾊⾝影飘然而至,拦在无忌⾝前。⽟真子举头望去。
只见天魔法王铁塔般的⾝躯横在眼前,眼中放着摄人心魄的寒芒。这是他第二次与法王

手,第一次是与云凌雪一起围攻,尚未感到可怕,这次独自面对当世第一人,⽟真子感到萧杀之气弥漫全⾝,呼昅都有些不畅。
“你是逍遥派掌门?”法王语音冰冷,双眉微微一挑。“正是。”⽟真子单手持剑,紧紧盯着法王一举一动,法王微微一笑:“不错,你教出一个好徒弟,今⽇本尊试试师⽗的成⾊。”他挥舞天魔杖,划出一道金光,向⽟真子

头劈下。⽟真子举剑相

,剑杖相

,发出一声刺耳的巨响。
⽟真子虎口发热,连连后退,

口处真气


。“不错,你的功力仅在云凌雪之下,比天魔祭司还要略⾼一筹,可惜,你遇到了本尊。”法王再次挥杖,一招“横扫合六”直扑对方面门。
⽟真子知道功力相距甚远,不敢正面

锋,猛然后退,运用逍遥派天下无双的轻功与对手周旋。二人大战十几个回合,⽟真子节节后退,⾝躯被杖风扫中,痛如刀割。
“月落星沉!”法王祭出天魔杖法绝招,封住⽟真子后退路线,杖影如漫天花雨洒向大地。⽟真子气息凝滞,用尽全⾝功力奋力一击。大地如遭雷击,空间瞬间扭曲,周围士兵被气浪震得跌倒一片,几位稍稍临近的当场死于非命。
⽟真子口吐鲜⾎,两耳轰鸣,⾝体摇摇⽟坠,法王天魔杖还未抬起,左手顺手发出一掌,正中对方

口。⽟真子⾝躯如断线的风筝,在空中翻腾了几圈,重重摔落在地下,法王欺⾝而上,又是一杖击下。
“不要。”无忌大喊一声,却毫无办法,只能看着大哥师⽗毙命杖下。
“轰…”又是一声巨响,一

乌金拐杖抗住天魔杖,丐帮帮主裘如海及时赶到,拼尽全力挡住法王致命一击,法王冷冷一笑:“找死。”挥杖再次劈下,裘如海双手执杖,奋力挡住。
大地震颤,裘如海被法王庒得双脚陷⼊土中,一寸寸向下沉没。“快走!”丐帮帮主大喊一声,突然纵⾝扑倒,抱住法王腿双。⽟真子从地上爬起,颤巍巍举起长剑。
“快跑,留住

命为我报仇。”裘如海喊得声嘶力竭,双肩筛糠般颤抖。⽟真子眼中含泪,一顿脚,迈步飞奔而去,法王大怒,挥拳击中裘如海头顶,老帮主口角溢⾎,双手仍死死抱住法王不放。
“咚咚咚”一阵暴击之下,裘如海双目圆睁,眼角处鲜⾎长流,法王用力猛踢,直到裘如海一只胳膊断裂,才从他双臂中挣脫出来,法王倒昅了一口冷气,心头惊骇不已,未曾想到中原武林人如此刚烈,能用生命给朋友换取了一线生机。
裘如海的尸⾝躺倒在地,鲜⾎染红了双目,断臂上的大手依然紧扣着另一只手,至死都没分开。无忌呆呆地望着⽟真子挥剑远去的⾝影,没有起⾝追击,他双目

茫,感觉自己陷⼊无尽的深渊,再也无法回头。
落⽇余晖映照着残破的城池,龙城一片萧索,凄绝。无忌凝视着満街尸骸,想起⽗亲临死前的话语:“一将功成万骨枯。”莫非自己的一生要迈过无尽的尸骨前行?龙城,北金人的心头之痛。
终于在第二次南侵时彻底沦陷。拓跋娄室与拓跋翰带兵进⼊太守府,设立自己的营帐。其余军卒在各位首领的带领下,在龙城守军军营中安营扎寨。无忌还在街头漫步,有士兵前来传令:“娄室将军请百夫长拓跋无忌到太守府商议军情。”
在士卒的引领下,无忌匆匆赶到,刚一进⼊大门,拓跋娄室

上前来,拍了拍他的肩膀,笑道:“龙城告破,兄弟实为首功。
你率先攻上城楼,助我军攻破城门,又活捉了龙城太守和守将,为兄定会在大汗那里为兄弟请功,将来你的前途不可限量。”无忌抱拳道:“小弟⾝为先锋,自当为大汗冲锋效力。”
娄室含笑地望着他,朗声道:“为兄之前还担心你难忘中原旧情,不肯为北金出力。现在看,是为兄多虑了。”
二人正谈话间,拓跋翰推门而⼊,对着娄室大笑一声:“娄室将军,我们终于拿下龙城了,想我北金在龙城损兵折将,拓跋赫一世英名也毁在这里,明⽇我们要大开杀戒,屠尽龙城百姓,方解我心头之恨。”无忌惊道:“不可。”
“你说什么?”拓跋翰脸上笑容刹那间消失,冷冷地盯着无忌:“你再说一遍。”
“我是说绝对不可屠城。”无忌盯着他的眼睛,没有丝毫退让。拓跋翰双目圆睁,怒喝道:“拓跋无忌,不要忘了你的⾝份,你虽是拓跋赫的儿子,本战也算有功,但就凭你一个百夫长,有什么资格在此发话。
莫非,你心中还是忘不了中原?”拓跋娄室眼中精光闪烁不停,轻咳一声:“无忌,不要放肆,我北金士兵先后在龙城折损十万有余,若不能让他们大开杀戒,这些士兵心中的怨气如何发怈?”
“两位将军,我是为北金着想,绝无他意。龙城守军已降我北金,如果我们不顾信义,杀屠降卒和龙城百姓,将来敌人会宁死不降,不利于我大军再次攻城拔寨。还有,将来我大汗一统中原,龙城百姓也是我大金的臣民。若现在杀屠⼲净,得一座空城又有何意义?”
无忌突然跪下,沉声道:“请两位将军收回成命。”拓跋翰气得双肩发抖,转⾝走出大门,临走前对娄室留下一句话:“好好照看你的好兄弟。
如果他不知悔改,本王定会到大汗那里参他,不要怪我没有说过。”娄室扶起无忌,叹气道:“无忌弟弟,这是你死我活的大战,你若还念着中原人,我这当哥哥的也救不了你。”
无忌起⾝,头也不回地离去,他走在街上,忽然想起天魔法王,如果能说服他,事情还有一线希望。无忌询问了几位士兵,匆匆赶到法王住处,法王正在

头闭目打坐,无忌进门跪倒在地,大声道:“百夫长拓跋无忌,拜见法王大人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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